叫你三声敢答应吗

随意放文和心情

一条独木桥,长而过狭,一只巴掌宽,不值称为“座”。桥下倒不是深渊,只是一层浅浅的水,水面泛着黑红,平静如泥。桥对面没有彼岸,只有空落落一条桥,向前方仿佛无尽一般延伸。
每年有无数人踏上桥,有人志坚意真,有人游移不定,他们怀着如是如他的初衷爬上桥。甫一上桥,他们的肩上就多了一副担篓,担篓里坐着人,有老有少,或残腿,或瞽目,哀哀痛哭。
人们缓缓前行。
一路亦有许多障碍,有狂风咆哮,有烈日曝晒,有暴雨冲刷,有雷霆震怒。担篓里坐的人日夜痛哭哀嚎,风撼动他们的身躯,日灼伤他们的眼,雨灌进他们的耳,雷炸开他们的皮。桥上的人步子动摇了,这是难以避免的。
于是有人坠桥,他一头栽进那泛着黑红的水里,肩上担的人也哀泣着沉入水中。那坠桥的人在水里挣扎片刻,却发觉水里的轻松——不需走出笔直的步伐,也不需背负沉重的负担。他在水里尽情畅游,游了一会儿,从某处上岸了。
桥上的人于是少了一个。
人们仍在前行。
有人脚下一滑,坠入水中,又费尽气力爬上来,牢牢背好更重的担篓。有人羡慕水里和他岸的轻松,自己将担篓一倾,扑通入水,往别处岛屿而去。有人也受不得重负,却又不想跳下桥去,索性将担篓放在底下,拖着那篓内的人前行,倒是轻松,却也不顾那篓中人的哀哭与悲号了。
人们继续前行,他们仍不知那彼岸何处,也止不住肩上的痛哭,但人们依然拖着步子,佝偻身躯,连成一线在这独木桥上行走,没有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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