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你三声敢答应吗

吴邪暴怒的吼声穿过树林，穿过夜幕，穿过人面鸟的尖啸和蚰蜒爬行的索索声。
这时王盟发现自己在笑。
他扶着树枝，背靠着树干坐下来，笑得腰侧那把拍子撩都一震一震地硌他的胯。吴邪的怒吼很快消散，他反而笑得停不下来，
他想象着吴邪发现那具伪装成张起灵的尸体的样子，先是仓皇，而后是恐惧，接下来绝望像菟丝子一样爬上他受过伤的喉咙。这样想着他就乐不可支，伸出手去摸脸，摸到的是扭曲的肌肉和眼泪，那都是笑出来的。
但吴邪不会因绝望而止步，他很快就能发现“张起灵”的真实身份，而后他会继续前行，坚定地如同没有被欺骗过一样。
如果王盟死了呢？
他会像对潘子一样，年年上香时时铭记吗？他会像看到张起灵的尸体一样悲恸而绝望的哭泣吗？他会不顾后果不顾一切地冲向一切未知的角落寻找他吗？
这样想着他慢慢笑不出来了，一边的伙计恐惧地叫出声，人面鸟的大脸一张张涌了过来。
王盟站起身，数了数仅剩不多的子弹，对着人面鸟扣动了扳机。
他希望自己活着看到吴邪，身败名裂的吴邪，灰心丧气的吴邪，绝望的吴邪，只要他还活着，只要他们都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