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你三声敢答应吗

随意放文和心情

少天。
年轻的术士轻声叫他,他一身黑袍立在湖边,月光从密密匝匝的叶中撒下,在水纹中荡漾成细碎的银屑。影影绰绰在喻文州苍白的脸上摇晃。
苍白,黄少天这才清醒地意识到,喻文州看起来过分白了,就好像一个被吹到极致的皮气球,他白到近乎透明,连嘴唇上那一线淡薄的红都留不下来。
“你受伤了?”他把冰雨收回剑鞘,匆匆跳过几丛带刺的灌木,银盔叮叮当当地响。黄少天知道喻文州有些夜盲,他有意这样靠近,像以往那样不动声色地发出一个讯息。
我在这里,你安全了。
“伤不重,少天,你不用这样。”喻文州轻轻地笑,他拉下黑色兜帽,露出一头银发,精灵的尖耳在月亮下透着光。术士转过身,慢条斯理地脱下了他厚重的大氅,被法袍包裹的腰背窄窄地暴露在剑士面前。黄少天从他的脚边捡起了那件大氅,他从那上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。
喻文州还在继续,他背对着他的剑士缓慢而细致地解开袖口,露出支棱棱一截白腕,术士袍胸前一排银扣自上而下,他一个个摸索着解开,从黑如夜的袍中将身躯逐寸解放,法袍半滑,他银发披盖的瘦削肩膀像一弯冬天落霜的银镰,锋利而单薄。
黄少天知道那脊背摸上去的感觉,不会是寻常男人的坚实粗粝,也不是女人的柔软滑嫩,他只能感到他的术士在自己的触碰下轻轻颤抖,然后他会偏过头,无奈而柔软地叫他。
“少天。”
黄少天揽住喻文州的肩膀,从背后抱住他的术士。喻文州的腰太过于纤细,在他的双臂间几欲折断。他的视线越过喻文州的银发落在他胸前的伤口上,伤不深,却很长,喻文州平静的呼吸和他血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,自下而上如湖中水汽一样蒸腾而起,将他完整地笼罩在其中,仿佛正被安慰的人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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